以太坊分叉危局
Dave
2019-01-15 08:52
本文约4027字,阅读全文需要约16分钟
對手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能否將對於美好社會的共識及時兌現。

“ETH 到了不改就活不了的絕境。”張瑋這麼說的時候,幣價的下跌和ICO 的失敗正給以太坊的前路蒙上一層陰影。張瑋是以太坊上的開發者,他認為這次分叉“是以太坊應對下跌的一次調整”。

2019 年1 月16 日,以太坊將在7080000 區塊高度上激活君士坦丁堡硬分叉。據悉,以太坊此次分叉將不會出現太多技術上的變化,主要是挖礦獎勵的降低——將現有的區塊獎勵由3 個ETH 減少到2 個ETH。

根據非小號數據,北京時間1 月14 日下午4 點,以太坊價格為117.19 美元,相比去年同期下降了92.13%。在市值上,以太坊“老二”的位置也已經被瑞波奪走。

陷入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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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危局

以太坊正經歷至暗時刻,最直觀的表現是幣價的慘淡下跌。

根據非小號數據,北京時間2019 年1 月14 日下午4 點,以太坊價格為117.19 美元,相比去年同期下降了92.13%。

2018 年1 月14 日,以太坊價格達到頂峰1506 美元,流通市值1406.6 億美元,而到了12 月16 日,以太坊價格為83.42 美元,回落到以太坊2017 年5 月的價格,流動市值只有86.61億美元。無論市值還是幣價都遭受了“腳跟斬”的悲慘境地。

幣價的下跌導致一部分依賴以太坊生態的創業者們被深套在山頂。

作為一家數字貨幣交易所創始人的陸萬(化名)曾向Odaliy透露,自己是以太坊堅定信仰者,其在2018 年3 月進行融資,因為沒有“及時套現”,融資額從2000 多萬元,縮水至300 萬,他不得不裁員和收縮業務以應對寒冬。

類似陸萬這樣的創業者不在少數。據悉,大部分區塊鏈項目的融資,是在以太坊價格巔峰時期的年初,且多是通過幣權融資以隔絕法律風險。

如今,作為以太坊上的核心用戶,他們都不得不應對融資嚴重縮水、裁員或者清場出局。

以通證項目舉例,全球大多數項目是基於以太坊ERC-20 發行,而根據Gate.io 研究院統計,以太坊上市值前100 的項目,ICO 破發比例為56.10%,2018 年跌幅比例為53.85 %(以ETH 計價),2018 年價格跌幅比例高達93.41%(以USD 計價)。

比以太坊創業者敗走還要嚴峻的問題是投資者的撤退。根據Bitinfocharts 數據,以太坊活動地址正在持續下降,相比2018 年1 月4 日最高點( 110 萬),12 月30 日以太坊的活動地址數( 29.8 萬)下調了72.8%。

投資者的撤離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而其中最重要的影響是開發者的遷徙。

“投資者撤退主要是以太坊賺不到錢了。”一位不願具名的開發者向Odaily透露:“加上EOS 和以太坊通用性高,遷徙難度很低,所以(我們)選擇了EOS 。”

以太坊黃皮書中文翻譯者楊鎮向Odaily表示,一個區塊鏈的成熟開發者完成由以太坊向EOS 和波場的遷徙“只需要兩三天時間”,因為不同公鏈之間的遷徙門檻極低。

金錢的利誘加上轉移難度不高,一場從以太坊向EOS 等其他公鏈的大遷徙正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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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效的升級

此次君士坦丁堡升級原定時間是2018 年11 月,而由於內部分歧和工程拖延等問題,開發組不得不將時間拖遲至1 月中旬。

事實上,內部管理混亂、工程效率低下是以太坊一直備受詬病的原因。

楊鎮介紹,以太坊社區分為兩個團隊:研究團隊和工程團隊,研究團隊提出解決具體問題的原型,用程序語言做驗證,驗證通過之後交給工程團隊直接改客戶端。最後驗證實施通過,在社區內通過投票形式去確定最終技術方案,交給客戶端團隊做。

但是由於理論和實際工程上存在差距,“理論上原型能做到,不代表實際工程能達到,因為理論未必能模擬大量分佈式節點的情況”。

所以,一個理論的實施中途需要不斷調整、開會協商,另一邊由於以太坊團隊是全球分佈式辦公,所以協調起來難免低效。

“效率低下是以太坊社區最大的問題。”楊鎮說:“開源社區組織就是這樣,低效,並且前後會有不一致。”

譬如以太坊Geth 客戶端的開發者是全球分散的,一種最常見的情況是,“大家會同步任務,每個人去做自己那塊,然後去做整合測試,但由於大家不在一起工作,所以和中心化的公司運營性能肯定是不一樣。”

以太坊憂患更為主要的一個原因據傳是和以太坊前CTO、Parity(Ethcore)創始人Gavin Wood 的出走有關。

“Gavin 出走後沒有太大事件了,(以太坊)早期技術架構都是Gavin 撐起來的,因為沒有技術大拿了,現在核心開發以前就是打雜的。”以太坊早期投資者劉明(化名)說道。

楊鎮也默認了Gavin 的重要性。楊鎮是以太坊黃皮書的中文翻譯者,他說,Gavin 在職時對工程上的事拍板,他對以太坊生態工程貢獻最為明顯。

以太坊早期的管理格局是,V 神負責研究團隊,Gavin 掌握工程團隊。

“從2014 年3 月黃皮書問世至今,沒有大改動,這足以說明Gavin 的技術實力。”楊鎮說, Gavin 的離開對以太坊有損失,這點毋庸置疑。

Gavin 是一位畢業於英國約克大學計算機科學系的博士,也是一位天才程序員,主導了以太坊的原型設計、系統開發以及最後測試版本的發布。此外,Gavin 還是以太坊黃皮書的主筆。

Gavin 在以太坊黃皮書中提出EVM(以太坊虛擬機)概念,“如果沒有黃皮書,就沒有後來那麼多客戶端了。”楊鎮說。

而由於種種原因,Gavin 出走以太坊,傳聞涉及內部矛盾和對以太坊發展方向的分歧。但是Gavin 離開後做了Parity(以太坊客戶端),後來幾乎壟斷以太系錢包市場。

劉明說,從2016 年至今,以太坊生態幾乎沒有變化,原因在於以太坊工程實力跟不上,“以太坊再沒有像Gavin 這樣的大牛”。

另一邊,V 神也在遠離以太坊社區的決策,彷彿是為了避免對社區施加太多影響,偏離區塊鏈“去中心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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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寧靜

1 月11 日,Ethereum foundation 宣布將於1 月16 日在區塊高度7080000 上進行君士坦丁堡硬分叉。

本次分叉最重要的一個升級是將區塊獎勵從3 ETH 減少至2 ETH,以及將難度炸彈延遲12 個月。

此舉被認為是以太坊由POW 向POS 之間過渡的升級準備。

礦工是最受這次分叉影響的人。此舉勢必影響礦工的決策,但礦工給Odaily的反饋是,“先挖著,等虧本了再選擇挖其他幣種或者關機”。

據Shomei Capital 創始人Arjun Balaji 的觀點,考慮到已經很高的礦工的庫存水平,此次升級有可能會帶來一場短期熊市。

幣價會影響以太坊的共識嗎?或者說,幣價是以太坊打贏這場戰役的關鍵堡壘嗎?

楊鎮的答案是不。他覺得以太坊依然是好的投資品,並且,STO 開發者的首選平台也還是以太坊。對於公鏈治理可以是開發者主導也可以是持幣者主導,而對於以太坊來說,主要還是開發者主導,所以幣價並不重要。

鮮有人知的是,君士坦丁堡這個名字源自V 神。

Lane Rettig 透露:“V 神是俄羅斯人,而沙皇在歷史上繼承了拜占庭帝國接力棒,所以V神用拜占庭和君士坦丁堡作為兩次網絡升級的代號。”

公元1453 年,君士坦丁堡被奧斯曼帝國攻陷,昭示拜占庭帝國滅亡,君士坦丁堡改名伊斯坦布爾。

如今,君士坦丁堡這個名字依然被東正教沿用,於俄國人心裡依舊是朝拜聖地。

這一情境似乎正在以太坊重演。 Lane Rettig 透露,以太坊下一次硬分叉將名為伊斯坦布爾。

無論是君士坦丁堡和伊斯坦布爾,在現實中是一個地理位置,而以太坊將現實中的教徒信仰挪到區塊鏈的世界上變成了線狀的時間階段,不過這一次不是對某個單神的信仰,而是一種更為宏大也更為可觸達的信仰。

區塊鏈一直存在兩個世界,一個是去中心化的理想烏托邦;一種是金錢王國,賭徒們用慾望前仆後繼,用暴富和神話吸引新入場者。

沒人能評判以太坊屬於前者還是後者,但從目前來看,以太坊正在朝著去中心化的理想行去。

楊鎮介紹,以太坊開發者的收入水平要低於行業平均水平,剛好是滿足生存的水平。開發者絕大多都是憑著共識和信仰為生態做著貢獻。

以太坊這場攻防戰對手不是BTC,也並非EOS 等“後繼者”公鏈。一方面,以太坊與BTC 和BCH 的“礦霸現象屢禁不止”不同,以太坊從出生伊始就帶著抗ASIC 屬性。 “以太坊不會出現像奧本聰這樣的人,出來搞分裂。”張瑋說。

另一方面,以太坊與EOS 的“節點人治”不同,以太坊沒有鏈上治理,從數據上依然是一個公平的機制。

以太坊依然是我們目所能及的“公鏈之王”,擁有最為完備、最為成熟的社區和開發者團隊,並且可以預見的是,這一地位近期將很難被超越。

這場君士坦丁堡“保衛戰”,以太坊要戰勝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能否將對於美好社會的共識及時兌現。

畢竟,留給以太坊的時間並不多了。

據悉,以太坊的進程共分為四個階段:Frontier(前沿)、Homestead(家園)、Metropolis(大都會)和Serenity(寧靜)。

而Serenity(寧靜)預計將於2020 到來。到時候,以太坊將全部轉為POS。

(我是作者Dave,區塊鏈報導/交流可加微信davesilly,勞請備註職務和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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